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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 400490149 蔡文凱 

 

程顥〈秋日偶成〉

閒來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

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
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態中。
富貴不淫貧能樂,男兒到此是豪雄。

 

 

 

  上大學以後比較有空,常常和父親一起去爬山,記得離高中畢業前最後一次和父親這樣一起踏青,大概是我還七歲的時候吧,那時自己的年紀還小,爬到半山腰就要父親背,但我還是很喜歡與他一起出遊。

  事隔多年,在一次站上站在山頂,我已經忘了當初看到這片風景是怎樣的感覺,帶著怎樣的心情,但想必也是被它壯麗給嚇傻了吧!我昂起頭,眺望遠方,讓目光像海鷗般追逐著地平線般地震翅疾飛,眼前的這片風景就像無窮無盡似的,盤據著變化多端雲彩的天空,與被綠海富覆蓋的大地,在無限遠處合而為一,有個詩人曾寫道,"那是天雨地的最後一根弦",我被那美景給嚇傻了,伸長著手,想撥著它卻碰不著,那似乎是世界的盡頭。我感到十分失落,蹲坐在涼亭旁的台階上,望著腳下的枯葉發呆,忽然間,我發現地上有一群小生物,成群結隊的行徑著,我突然想起這首詩:

閒來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 

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
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態中。
富貴不淫貧能樂,男兒到此是豪雄。

 

  他們是一群螞蟻。他們似乎正努力的工作著,也和我們一樣,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一早出巢,尋找食物,傍晚將食物扛回來,日復一日,他們的"蟻生",或許就是如此,然而他們的地平線──世界的盡頭又在哪裡呢?是否有螞蟻也曾想過,和我一樣試著輕撥那最後一根弦嗎?我自恃比他們高大,替他們看過遠方的一切,對他們而言,離開森林就是走出世界吧!

  重新站起身,眼前那片壯麗的風景宿乎不在那麼巨大了,倉穹之上,是否也有人震在俯瞰,我這描小的存在呢?山頭上的冷風正輕吹著,盤據著變化多端雲彩的天空,與被綠海富蓋的大地,似乎又比我蹲下前更蒼老了許多。

  坐在父親機車的後坐上,回想起剛剛所見,我不禁覺得,或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世界,都有自己的目標,都有一根無法被輕易撥動的弦,或許在上天的眼中,我也像螻蟻般是個渺小而的存在吧!雖然微不足道,但只要活得精彩,就無愧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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