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去戲院看戲,看的是栢優座的《狹義驚懼》,屬於舞台劇,風格混合了現代西方舞樂以及傳統京劇的唱詞。
初次到大稻程戲院感覺跟電影院很像,門口有售票口,搭了電梯到要去的樓層,有收票員跟你收取票,撕了留票根給你,這一切跟電影院流程一樣。但進到表演場所,就不一樣了,兩邊有大螢幕,專門播放重點情節。中間是小型的表演舞台。
坦白說,看了這部《狹義驚懼》之後,雖然過程是一路笑倒底,但是著實覺得劇本的故事性架構太微弱了,心中也很多問號。只知道編劇者想表達的藝術理念太崇高,跟實際欲傳達給民眾的橋梁並沒有架設好。如果一齣戲大家笑完之後,並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儘管是實現的編劇者理想中的藝術領域,這樣也只能歸類於笑劇,不能算是讓人沉浸其中,再三細嚼回味的那類作品。
其中風格是以京劇為主,為舞台劇。創新風趣的部分,在背景音樂與對話中,融合了現代RAP、吉他、鋼琴。舞蹈則是探戈、爵士等等。道具也融入現代概念,印象深刻的是上半場送客拿著的算盤為遙控器,而面對的觀眾席當作是電視螢幕。古時的飛鴿傳信,被設計成送客抓著鴿子跟對方通電話。下半場還出現吸塵器等等諸如此類的創意點子。
「我不當繼承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完整保存傳統。」總編導許栢昂曾這麼說道。但我認為藝術家,就是為藝術層面跟一般人溝通傳遞的媒介,如果不能將理念世俗化傳達於別人,只創造自理想中認為的藝術文化,栢優座劇團也實在是太可惜了。就團長自述的理念,他將自己的作品定位於「深度的胡鬧」。這部《狹義驚懼》看完,也許我不懂得看戲,戲中對京劇的改革創新等等諸如此類的深度。但我懂得劇情的好壞。沒有一個深度的劇情,再怎麼好的表演,也會流於形式。
劇中以送客、劍客、刺客、書生等人物,穿插不同的情節、跟不同的時空,以及不同的時空同時存在。上下半場角色有些雷同,有些則改了角色名稱,然後故事設定跟飾演的人都作了調動。編劇自己的作品解說,上下半場是使用了「平行時空」的手法,對平行時空的定義,則是現在當下時空,也許有其他相互平形,但是卻不同發展的時空。讓我想起《啟動原始碼》這部電影也曾在最後結局使用平行時空的處理手法。
以平行時空來評《狹義驚懼》,一開始出現的刀客、女劍客,以及送客,書生和鴛鴦二人夫妻檔,女店長與刺客,還有諸如一群黑衣盜賊等。這些角色設定在上半場、下半場並沒有很大的差別,但還是將某些背景角色略加改變,我想這是為什麼後來會覺得混亂的原因吧。然而上下半場的每個人依選擇不同,而有不同的情節,但結局都多是死去。舉例來說像上半場刀客跟女劍客是情侶關係,而送客是刀客的紅顏知己。女劍客是只想要第一劍客的地位跟美名,一直跟刀客決鬥,後來是刀客技高一籌贏了。女劍客卻不死心,往刀客背後刺去,刀客轉身回頭抓住刀身,往自己的身上刺去。而送客這時才說:「還有我」。也向前去一爭高下。下半場的刀客、女劍客、送客,改為刀客跟送客是夫妻關係,而換成女劍客是刀客的紅粉知己,然後刀客在女劍客與送客之間為難。刀客最後選擇回家吃飯去,女劍客則雇用刺客去殺送客。舉這個例子因我覺得編劇某些地方為了帶出反差,有些情節編的很牽強,像上半場的劇情並不是屬於一般人情世理,實在很難去理解。
儘管如此,對於栢優座劇團的這部《狹義驚懼》的表演者,還是很欽佩。坐在第二排的位置,是很明顯能就近看到表演者細部的表情。再來,觀看中有些觀眾吵鬧喧嘩,但是台上的表演者依舊不為所動。那種認真、敬業的態度,令我覺得很感動。聽聞表演者皆是學校的學生,更讓我驚訝不已,對於這行,真的需要發自內心喜歡跟熱情,才能持續堅持下去。細查得知,那是栢優座與大專院校共同合作甄選在學學生,這樣不旦培養了接續文化表演的年輕一代,也讓傳統的文化融合現代思維,得以保留。也許傳統有這麼一個方向,像《狹義驚懼》這類融合西方與現代的作品,將傳統繼續傳承下去的做法。但這樣的做法既要保存傳統跟融合現代因子,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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