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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微涼,陽光側露半個臉。建築物與電線桿不停在捷運窗邊穿梭,一片片影子撇過我的臉龐,不確定的形狀,凸顯出格外不定的心情。「戲曲?!」這對我而言,如同想像隔壁鄰居小孩一樣,可能聽過他的名子,至於長啥模樣,仔細一想倒真也沒見過。目光側在窗外,回想昨晚對著螢幕敲打鍵盤浮出的資料,一個舞台、兩位主角、一段愛情,在那個時代打破禁忌的愛情作品──《玉簪記》。心中思揣了好一陣子,猶疑之際,餘光撇見車廂門邊的角落,一對男女顧不了大眾的眼光,那位姑娘任憑公子的手游移如水,禁忌的程度頓時與我想法矛盾了起來。「這就是時代的轉移吧!」自己給自己一個肯定的想法。捷運車聲轟隆隆便開往了新舞台。

 

  三明三滅後,舞台兩側響起兵荒馬亂的音樂聲,我身後的工作臺,投影字幕的強光分別打在舞台兩側。剎時間,誤以為兩旁的字幕都會不一樣,眼睛急忙看完左邊再往右偏,幾回下來,才意識到其實是同樣的字罷了。琴聲響起,敘述著陳妙常(邢金沙/)和妙空(錢宇珊/),這對二八年華的少女們,靜守空門下的凡塵俗心,在琴聲與對話間的一談一唱,又將俗心拋開。在劇本中,描述著許多公子哥兒為妙常的美貌神魂顛倒,又是對弈又是獻殷情,卻萬般拗不過妙常的聰明才智,逐一被婉拒。其中便是家境富裕的張于湖(張世錚/),琴棋詩畫相較勁,最後仍被妙常一句「清淨堂中不捲簾,景幽然,閒花野草漫連天,莫輕言」,眼神更帶著鄙睨,語帶雙關的以禮拒之。直至遇到下第羞辱回家的潘必正,妙常聽得是讀書人。便邀品茗對弈,兩人在文人雅致的一來一往中,種下彼此愛慕的種子。而此,情思將妙常勾出空門之外,出家人的禁忌性便不言而出。過程中,女老觀主(張化緯/)輾轉間得知姪兒與仙姑有情愫之事,便將潘必正催促進京趕考。最後,以〈催試‧秋江〉中舟上兩人將愛慕之情表露無遺,《玉簪記》收尾。

 

  蘭庭崑劇團,在《玉簪記》中的五個篇章,開頭皆以書法一筆一勾一勒,分別呈現簪、琴、相思、筆和舟五個意象。散場之際,腦海中久久不能釋懷,釋懷不了什麼?在看〈問病〉的篇章前書法寫出個「」,咦?!怎麼會跑出個「月」字呢?思量許久,發現〈問病〉一篇,主要敘述妙常與必正間濃厚的思慕,古人作文作詞便喜愛用「月亮」當作傳達思念的媒介,故劇團以「月」的書法字來表達出相思之情,實不讓人讚嘆!戲團透過明代高濂的作品,結合古代文人風流之事,琴、棋、書、畫和茶藝,以「承」中帶「變」;角色說話之詞發音也與現代不同,保留出崑曲的特殊腔調;演員間走位和一桌二椅,搭配說詞,就能跳脫空間和時間的限制,給觀眾一個想像保留的空間。透過這齣,我在現場體驗到什麼是「戲曲」,它再也不像鄰家小孩一樣,那樣模糊,它轉眼成為公園間玩耍的小孩那樣清晰、這樣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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