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睽違了多年,終於踏入國家戲劇院,輕鬆漫步入座。二樓的座位當然很難能夠稱得上是個好的觀賞角度,但是以毫無經濟能力的學生觀點而論,它真是完美,可以讓我這幾乎無法缺乏字幕的人直視屏幕,更是錦上添花。《殷商王‧后》是我第一部謝絕兒童入場的戲劇演出,我愛看戲,我也常看戲,但都侷限於現代化的舞台劇、音樂劇,老少咸宜的那種,娛樂氣息稍濃於藝術氛圍的那種,婦好、武丁讓我甫拿到票券就感受到將要侵襲的震懾。傳統戲曲總是難以勾引我,生活於宗教氣息濃厚的鄉鎮,戲棚下的塑膠椅、手搖扇、吊嘎、熙來攘往的遊客,那種黏膩悶熱狠狠的複印在我腦筋思絡上,著實和美感扯不上邊。漢唐樂府算一個突破,突破我對於漢傳統的固著偏見,從未想過那種別人口中已不復在的,古典優雅下的傳統莊嚴,竟能夠如此的與現代化科技水乳交融。古今中外放諸四海皆通行流傳的愛情故事,挾著南管與孔子曾論不可不讀的詩經,包裝在中華式含蓄內的情感,是那萬馬奔騰的愛。事前出於對自己對於中文學識不足的惶恐,在《野有蔓草》步入耳內的瞬間,完全的煙消雲散。國高中對於詩經等篇章,印象完全就是區隔開的,《蒹葭》就是《蒹葭》,《關關雎鳩》就是《關關雎鳩》,關連性只限於會出現在同一份試卷的可能性罷了,將他們排列組合成故事性情節,壓根兒沒考慮過,當下我彷彿身緊挨著遠古前的創作者,感同身受他的心境,可能和現在某些寫歌詞的人無異,親身銘心的經驗才能如此著時的動人。久久不能揮去的還有表演當下的演唱,很穩,穩住了整場觀眾被世俗躁動的心,居高臨下使我多了一層觀察台下歌者樂手的體會,表演的專注感專業感,稀釋了我腦海中舞者掉槍掉帽的失誤,唱出的悲戚讓全場感動,用繞梁來形容可能還太俗艷,要說這幾個小時來最令我想以大鞠躬來表示敬意的無庸置疑就是飾演祭官的她。新的表演園地,我踏入,然後發現自己不小心竟認真了,意外的使偏見煙消雲散,之後我要去下定決心填入行事曆的下一場,不知道會又會帶給我甚麼「范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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