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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一B 499010568 楊 恕

這次的戲曲觀賞,我再次選擇了和上次相同的台灣豫劇團的新編戲;原因是因為我覺得新編豫劇比起傳統京劇有趣多了,而另一方面,我個人相當喜歡台灣豫劇團的表演,我也覺得我比較聽的懂他們的唱腔。這次的表演場地不是在國家戲劇院,而是在交通不便的城市舞台;城市舞台的外觀很現代,和國家戲劇院的古典外邊截然不同,給人另一種不一樣的感受。進到內部,場地似乎差不多,但這次的舞台設計更加的現代化。

這次觀賞的為台灣豫劇團的百年新戲《美人尖》,改編自作家王瓊玲的小說,故事大綱描寫著一位住在嘉義梅山的女子-阿嫌,額頭上的美人尖,在她長大的村莊中,是可以旺夫家、積財寶的好運象徵;阿嫌在媒婆的提親下,滿心期待的嫁到了另一座山頭的李家莊,然而在另一座山頭的村落中,阿嫌象徵旺夫家的「美人尖」,卻反身一變,化成惹人嫌棄的惡兆、詛咒,只有白虎星才有的「額頭叉」;而這巨大的轉變,使阿嫌的一生,注定要被婆婆嫌棄,然而不甘屈辱、任性卻不任命的阿嫌,則用其一生,為自己出這一口氣,卻促成自己一生的悲慘命運。

此劇一開始的畫面,為女主角-阿嫌坐在花轎中要進入李家莊的情景,李家的婆婆帶著李家莊的人,到山路攔下花轎,並叉去阿嫌頭上的額投叉,而婆婆口中則道出:「阿嫌,阿嫌,莫惹人嫌。」希望使這不祥的白虎星,別為夫家帶來不幸。接著舞臺燈光漸暗,倒敘回到阿嫌還在家時,阿嫌一方面期待對方是個如意 郎 君,另一方便又害怕對方是個傻子的忐忑之情;以及描寫阿嫌因出嫁而對於家鄉的不捨,尤其是對於母親的不捨。

接著舞臺上以高度不一的階梯,表現出兩村間的路途遙遠,以及途中山路之顛簸,使得花轎中的阿嫌開始後悔出嫁,覺得自己宛如汪洋之中的一艘無依無靠之小船,最後甚至誓言高唱,再也不出嫁,再也不坐轎。

接著的場景又回到一開始的畫面,李家婆婆率領眾人攔轎,去叉;而轎中的阿嫌被嚇了一大跳。到了李家莊成婚時,頭罩著紅布的阿嫌看不見新郎,但觀眾可以清楚的發現,阿嫌的夫婿「李旺」是個有問題的人;此時村裡的人也跑來看熱鬧,並議論紛紛的說:李家娶到了個剋夫家的白虎星、額頭叉。

而在房中等待新郎,並且對於那些說法不服氣的阿嫌,氣呼呼的回了眾人一嘴,使得眾人更加相信阿嫌是個不幸的白虎星;在洞房花燭夜時,阿嫌好不容易等到夫婿李旺,卻發現對方是個醜陋的麻子,又有口吃,並且喝的醉醺醺的樣子,看起來可怕極了;被嚇壞的阿嫌,趁著李旺睡著,下決心要逃回娘家,不要使自己的人生未來有如木偶、有如魁儡的被媒妁之言操控(此時舞台後方出現了代表阿嫌的木偶)。

次日李家莊的人到阿嫌娘家討回阿嫌,李家人的行為橫蠻霸道,但卻也因李家有錢,公證人也偏袒李家人;而獨自從山林中逃回的阿嫌,被李家人誤陷為不潔之女子,而氣憤不過的阿嫌則說出「寧死也不要嫁入李家門」的重話,吞下毒藥自殺,在被眾人就活之後,李婆婆也因種種原因(其一為服毒會使孩子殘缺),答應阿嫌退婚,並不追究訂金,但是卻要罰阿嫌接受洗門風的羞辱。

場景轉為阿嫌這位弱女子,擔著兩擔沉沉的水桶,爬過顛簸難行的山頭,一路上被人笑話、指點,終於到了李家莊,倔強的她,一邊刷洗李家門,一邊說著李家之門有多髒,有多麼需要她來洗之類的話,惹的婆婆不高興,一再的挑三揀四的說他沒洗乾淨,叫他在回山的另一頭,挑水過來重洗,不顧眾人求情與勸阻的阿嫌,再次越過崇山峻嶺,並洗淨李家之門檻,然而就在李婆婆要放他回家之際,阿嫌因聽進了李婆婆的詛咒以及話語,而想到就算回家也不能在嫁,念頭一轉就想到要嫁就嫁到李家,氣死這個惡婆婆,使李家只能擁有殘缺的後世子孫。

十幾年過了,阿嫌生了孩子,但卻各個身體姣好,而相互賭氣的婆媳,就盼著阿嫌/自己能生個殘缺的孩子,使對方在這場競賽中輸掉,而李旺則勸母親,別在跟阿嫌賭氣,在怎麼比,輸的都是你的兒子李旺阿!而孩子也是阿嫌與李婆婆爭鬥的工具,雙方都不疼惜這些孩子,使得阿嫌的孩子們,各個都疏離家人,不願與她們接近。

又十年過去了,李婆婆已經高齡,行動、生活起居皆不方便,但口中還是隨時罵著阿嫌是白虎星、額頭叉,而阿嫌雖然頂嘴,卻也都好好的服侍著李婆婆;有天婆婆想吃醬菜,但醬菜壞了,因此阿嫌向鄰居討醬菜去,而心急的李婆婆卻想拿過期的醬菜,而阿嫌的孩子看見了,卻也不上前幫忙,使得李婆婆因勾不著醬菜因而摔死了;阿嫌討醬菜回來時,才發現她命中的對頭李婆婆死了;心中充滿無限的感嘆、覺得這一生的爭鬥,似乎沒有任何的意義。

舞台上時間飛逝,阿嫌與李旺都老了,阿嫌買了一片茶園,希望這片茶園可以照顧他們全家,然而對阿嫌充滿嫌棄的孩子們,各個都不願意幫忙,只想得到財產,而這片茶園就只好由阿嫌夫婦照顧;有天茶園忽然下起大雨,阿嫌喚著李旺先去歇歇,待會兒在工作,卻找不著李旺,找到時,李旺已病倒在茶園之中了。

得知李旺病重歸來的孩子們,一心只想分得財產,而阿嫌早已看穿孩子們的心,明擺的告訴他們,在他死前,別想得到財產,而這些孩子們就悻然離開了,最後李旺也死了,阿嫌終其一生的束縛與枷鎖沒了,但阿嫌卻也不知該怎麼半,最後在舞台上高唱:「…額頭叉、美人尖,一念之差誤今生。」

 

這場戲的舞台布景,不是傳統的一桌二椅,而是以類似現代舞台劇的手法,以立體的、多樣化的道具為佈景,並且可以快速的由線繩升降來改變舞臺佈置;而劇中多次以投影的影片道出部份劇情,例如:阿嫌待嫁時、出嫁時;快速流逝的十多年光陰…等,以科技的影片,結合戲中的劇情;而佈景中最為重要的是後方的三個大階梯,這階梯不斷的扮演著劇中的山路、茶園以及隔間之類的,如果是一片平地的話,這顛簸的山路就無法詮釋的這麼好了,那種感覺與意象會有很大的差別。

而劇中女主角「阿嫌」這個名子,我認為可能包含了兩種意義;一為注定使阿嫌一生飽受人嫌,婆婆嫌、孩子嫌、甚至是觀眾也有可能嫌,因阿嫌的許多作法與決定,都不是傳統社會該有的的,例如:以孩子為爭鬥之道具,不符合女子的三從四德…等,都有可能使阿嫌,在劇中劇外都被人嫌,然而她這種不符合傳統習俗對女子期待的不認命,才能使整齣戲高潮迭起。二為阿嫌唯一個很會挑剔、嫌棄自己的命運女子,如果她不嫌棄她的丈夫;不嫌棄山路之顛簸;不嫌棄李婆婆的苛刻;不嫌棄媒婆的謊言…不嫌棄這一切,而像個傳統婦女一樣逆來順受,或許阿嫌的這一生就不會如此悲慘。

而整劇中阿嫌的反抗或許失敗,使其一生命運悲慘,但卻提醒觀眾,遇上憤恨不平之事,應勇於面對,而不逃避,這也是這齣戲劇給予我們的啟發。而劇中阿嫌雖然與婆婆相鬥,但卻也沒有怠忽於她做媳婦的職責,依然將婆婆服侍的好好的;而她的丈夫李旺,雖是一位阿嫌賭氣而嫁的丈夫,但是卻成為阿嫌悲慘人生中的圓滿與希望。

    額頭叉、美人尖,同一樣東西,有著完全相反的意義,左右了阿嫌的一生;隔座山頭,如隔了個世界,人生命運就有了如此巨大的轉變,若我是阿嫌,想必也會嫌棄這一切吧!額頭叉也好,美人尖也好,只不過是外貌的一小部份,卻使自己的命運走向不同的道路,若我們是阿嫌,我們能不嫌棄這一切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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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lkanddram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